程北敬換完衣服，是他自己的私服。

張小僵對時尚品牌並不怎麽熟悉，只覺得程北敬身上這套衣服挺眼熟的，見過齊叔叔穿過，齊叔穿的妖裏妖氣的，程北敬就比較正氣些。

旁邊鄧坤坤見了一臉羨慕，想上前跟程北敬套套關系，可想到上次合作就有些踟躕，就看到影帝正跟張小僵在說話，一張臉頓時更難看了，想了下，拿起手機自拍了張照片，快速發了微博。

化完妝，三人臉上都慘兮兮的，不過鄧坤坤的尤其慘烈，嘴角從剛才的紅已經青了一片。

張小僵見此笑瞇瞇的，都不想跟鄧坤坤廢話。

這場戲就因為三人鬧得太兇，然後被老師訓的場面。鄧坤坤演的吊炸天絲毫不把老師放在眼裏，然後程北敬進來了，雙眼先冷冷掃了剛剛叫囂不成的鄧坤坤，鄧坤坤竟然被嚇在原地忘了說臺詞。

實在是程北敬穿著正裝，筆挺氣派，個頭又高，往哪一站氣勢就比鄧坤坤要強太多，更別提演技這回事了，真是天差地別。就算張小僵都不能違心說程北敬演技爛了。

第二條的時候，鄧坤坤臺詞順利了，就是眼神很弱勢。

鏡頭中鄧坤坤跟影帝對戲簡直被慘壓的沒眼看，演技弱點暴露無疑，特別慘烈。楚導搖頭，這樣的畫面根本沒眼看，但她也不能讓程北敬收斂些演技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總覺得程北敬在飆戲，碾壓鄧坤坤。

這一條拍了七八遍，鄧坤坤最終磕磕巴巴的順過去。楚導雖然不滿意，可也覺得再拍下去鄧坤坤也不會好到哪裏，算了，反正鄧坤坤戲份不多，後期鏡頭在減點應該沒什麽的。

“成了先吃午飯。”楚導說完，又笑著跟程北敬說：“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，一起吃個便飯？”

程北敬笑著婉拒了，楚導只好說：“這頓欠著，改天咱們在一起聚聚。”

“好。”

程北敬準備走，餘清忍不住了，鼓著勇氣上前，激動的磕磕絆絆：“程、程老師能不能給我簽個名？我、我喜歡你很久了。”

後面杜雨湊過來了，臉上帶著紅暈，拿著本也問程北敬要簽名。

程北敬接過筆給倆人簽了名字，拍了拍餘清的肩膀，鼓勵了句：“戲感不錯，加油。”對待杜雨很客氣禮貌，只是笑了笑。

旁邊劉刀知道自蘇漫漫捆綁黏上後，程北敬對女明星就很客套禮貌了。

程北敬一走，佯裝淡定玩手機的張小僵就松快了不少，對杜雨爛到要死的演技也能一邊吐槽一邊看個樂呵，時間也過得快，有符紙在身，他也不覺得熱，只要一看到鄧坤坤的臉就高興的不成。

到了晚上七點左右，楚導終於喊了收工。

張小僵餓的不行，滿腦子都是火鍋火鍋，一出門撒丫子的直接去了學校門口火鍋店，他正涮著牛肉，就聽旁邊方輝啊了聲，他筷子上的肉掉到鍋裏了。

“幹什麽！”

“祖宗，鄧坤坤那個小人，媽的買了熱搜。”方輝剛沒事幹順手刷微博，就看到熱搜第三鄧坤坤挨打，點進去就是鄧坤坤發的自拍照和倆字：真疼。

底下熱門評論全都是誰打的？真打假打？什麽戲？

一層套一層的評論跟說相聲似得將‘真相’扒了出來，現在只知道是《愛情鳥》劇組，順手@了主演幾位，想看誰先冒頭。方輝齊齊看了遍，臉都青了，氣得：“這小子還知道先壓著一點點往外透。”一看鄧坤坤發微博事件就是今天剛拍完沒多久。

一下午就發酵到第三，沒買熱搜他才不信，這是想踩著他家小僵蹭流量。

不要臉。

方輝帶張小僵兩年來第一次遇見有人耍這種手段，氣過之後，在想他家小僵是不是要火了？

火沒火張小僵自己不知道，他只知道羊肉老了，順手將老羊肉嫌棄的夾到方輝盤子裏，他自己重新涮，留著方輝在哪急，還有什麽心思吃羊肉！

張小僵吃的飽飽的喝著酸奶，坐到車上時才想起來問：“剛才你說什麽來著？”

……

方輝握著手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，合著剛才是他太監了。

將事情說了遍，見張小僵無所謂的點頭，方輝將手機遞給小祖宗看，“已經熱搜第一了。”好在餘清和杜雨還沒發微博澄清擺脫自己嫌疑。

不過這倆人不說，鄧坤坤有心想自己炒，當然會雇水軍一點點透露，最後這麽一挨打，到了張小僵回到別墅時已經上升了高度，什麽沒有演技走後門，原本男二是鄧坤坤的之類。

這不是明擺著指向張小僵。

張小僵悠哉掏出手機，登上了微博，手機卡屏了，評論太多，還有私信罵他的，自動過濾後，正巧有一條@評論，張小僵本來想關，一眼看到程北敬三個字，手一抖點了進去。

【認真演戲的小僵@捉鬼小僵】

時刻關註微博動態的方輝也在第一瞬間發現了，感嘆的說：“沒想到影帝竟然是第一個站隊的。”

“也不算太壞。”張小僵咕噥了句，順手點了個讚，然後想了下將程北敬關註了。

可能因為程北敬帶頭，餘清第二個也發聲了，不過這人情商還算不錯，自知沒有影帝話語權，簡簡單單說了下過程，又誇鄧坤坤敬業。

其實自程北敬發了第一條後，畫風就變了，程北敬路人粉實力雄厚，逼格高，國內待了三年拿了獎後直接去了好萊塢，而且混的十分好，以前也不是沒有人說過程北敬說話不客氣比較冷耍大牌之類的，但程北敬最終會用演技告訴大家，戲好那些其他的就不重要了。

“哈哈哈哈，小祖宗你上熱搜了，捉鬼小僵。”方輝在旁邊笑。

鄧坤坤被打已經降下去了，反倒是網友都在調侃張小僵這個明星的微博名簡直是泥石流，他們剛才噴的時候還怕認錯的，簡介就是神棍捉鬼師，誰會覺得這是明星的微博——誒，既然沒認證為什麽會有人準確無誤的找到張小僵微博？

常常站隊太快被打臉的網友心裏有了猜測，很可能被人當成傻子了。

“祖宗，咱換個名字吧？現在都是中國夢，弘揚正能量，咱這捉鬼是不是有點不合主流？”方輝勸著說。

張小僵一看短短時間粉絲已經漲了十萬，開心的不成，低頭寫微博，嘴上說：“不要。”手上按了發送。

方輝就看到小祖宗新的微博——粉絲破十萬，抽獎平安符一張。

= =

一張平安符一萬八很壕，但是粉絲會認為你是神經病啊！簡直是最清奇的抽獎禮物。

方輝在心裏吐槽，新加入的粉絲也在底下各種段子評論，不過也有好奇的真轉發了，還沒見過明星畫符紙。

……

市區公寓中。

鄧坤坤看到網友段子誇張小僵畫風清奇可愛，氣得他嘴角更疼了，沒想到最後程北敬會幫忙，這倆人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？他正想著，沙發上手機亮了，鄧坤坤本來不想接，看到是經紀人亮哥遲疑了下接起來了。

“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做了，同個公司的不要踩自己人。”

鄧坤坤沒想到亮哥打來說這個，有些煩躁，一個四五線的藝人還真弄不死了，“人家要打我的臉，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，亮哥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挑事的人，實在是今天太生氣了。”

電話另一頭沈默了下，然後安撫說：“不是我不幫你，第一公司上層不喜歡底下搞的烏煙瘴氣互相踩的，第二，張小僵有人。”

“誰？”

“不知道，反正你以後離張小僵遠點，不然吃虧。”

鄧坤坤嘴上答應，掛了電話狠狠地將電話摔在地上，四分五裂，氣得要死，這口氣實在是堵在心口下不去。

……

某大學宿舍。

杜雨將被子裹嚴實了，總覺得宿舍到處透風，明明空調她已經關掉了。

陽臺的玻璃門咯吱咯吱的作響，像是被風吹的，但杜雨知道窗戶她關的嚴嚴實實，根本不可能會有風，聽著咯吱聲，大夏天裹著被子的她打了個冷顫，膽戰心驚的往陽臺看了眼。

黑漆漆的玻璃門倒映著一張慘白的臉。

“啊啊啊！！！鬼！！！”

杜雨臉色慘白，快速套了外套拿著錢包往出走，等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終於舒了口氣，宿舍她不想在回去了，可憐巴巴的站在街頭，抖著手掏出手機撥了號碼，哭訴著：“咱們宿舍鬧鬼，真的鬧鬼……”

舍友在電話中安慰說她最近拍戲壓力大幻想，她們住了一年多連個鬼影子都沒見過，別多想之類的。

掛斷了電話，杜雨也覺得可能是她想多了，剛才出來關門前看了眼，陽臺什麽都沒有。

可是她今天不想回去了，算了先去賓館住一晚好了。

纖細的身影走在月光下，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拉的長長的，誰也沒有發現，黑色纖細的影子突然慢慢的舉起了一只手，地上的影子像是重疊在一起，有另一只影子一直跟著毫不知情的杜雨進入了賓館的大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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